wb:@我要去往美麗新世界_

刺客信条堆积+沉迷意甲考古+Classic肉啃肉

Things Left Unsaid

半夜激情胡说八道,因为中午梦到鳕了。

有一丢丢鳕鲢,真的只有一丢丢。


谢伊年老后就不容易入睡了。当他无声地躺在摇晃的木床上时,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、风吹动窗帘的声音、自己平缓微弱的呼吸声、眨眼时睫毛扫过的沙沙声围绕着他后又静静消散,四周平静得好像他死了。

硝烟味渐渐散去后,那些或温馨或令人恐惧的记忆就会涌上停滞思考的大脑。他老了。一条离群的狼结局只能是孤独死去。谢伊深深地吐了一口气,至少想累了就能睡着。于是他望向深蓝色天花板,渐渐地那片惊悚的蓝色漫过了边界,径直地向下奔涌而来。

海。

窒息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大脑。谢伊第一直觉想到的是海,北大西洋的海。一块块游动的白色浮冰一直延伸到黑色的岛屿土地。眼前是墨色的干枯树干,它们像死人的大手层层叠叠掩盖住他的视线,轮廓的每一笔转折都是尖锐的刀刃。鹅毛大雪的尽头,他能看见自己心爱的莫林根号,此时他又一次站在船舵的面前。

游船行驶后的的海面会留下一串串悲伤的泡沫,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七彩而无力的光芒。这又让谢伊回到了自己的第一次出海,那是在爱尔兰。

他和父亲第一次出海回航,靛蓝色的海面上也有和如今相同的白色气泡,淡淡地消散,和那些大时代中的无名之辈一样隐没了。但年轻气盛的谢伊是不会去在意那些小人物的,即使他也是其中的一员。船头出现了绿色的岛屿,那是谢伊许久都没能重返的家乡。雨后泥泞的道路旁是一簇簇的苜蓿草。“像绿色的火焰。”他想。如此梦幻的生命力让他很不习惯。

年老的谢伊走在城镇脏乱的街道上,四周绿莹莹的树叶明亮如初。咸涩的海风带着颗粒感扑面而来。他看见小谢伊风风火火地穿过街道走向酒馆。噢,是连恩。连恩还站在那里。他在酒吧门口的木柱子旁等待许久。小谢伊搭着连恩的肩膀走进酒吧,说着某某岛上的哪位姑娘是怎样的人间尤物,舌头都拉不直了。他笑了,因为那是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日子中琐碎的日常。

酒保递给他们两大杯啤酒,上面同样和大海一样漂浮着厚厚的蓬松泡沫,摇晃着,炸裂着,被谢伊一饮而尽。

连带着死人的尖叫、无用的忏悔、空洞的信条被谢伊一饮而尽。

后来他重新回到了莫林根号上。太阳快要落山了,他拖着一把老骨头最后一次爬上桅杆顶。他能清晰地看见火红炙热的太阳渐渐地被向上满溢的海水吞噬。

“你这个老混蛋还要呆在上面多久?”

谢伊知道很多人在船上等待多时了。他对那个声音说:“你可得等上一整了,毛头小子。”那个声音是稚嫩的。他还没有穿过硝烟四溢的火海,没有在里斯本碎掉的砖墙中体会过绝望,还没有走出过血腥味的死人堆,没有潜伏在霉臭味儿的潮湿森林一个晚上。

“赶快点。我们又要迟到了。我可不想再被霍普夫人骂!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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